我的手机,突然开始一直嗡嗡作响。
沈肆的电话,疯了一样地涌进来。
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——
脑子跟生锈了一样,茫然地看着上面的名字:
「沈肆。」
沈肆……是谁啊?
好像是我男朋友?
我手上怎么有枚戒指,我们结婚了?
半晌后,我突然意识到,我好像真的快不行了。
沈肆,下辈子。
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了。
南山墓地。
我想了很久,从身上没有摸出钱来,我把手机给他。
司机师傅看着我,叹了一口气,没接。
递给我一把伞:「快要下雨了,记得早点回家孩子。」
我的家,我的家……
就在这里了啊。
我把妈妈,葬在了这里。
我抱着小柠檬的箱子。
在墓碑中穿行,找了很久很久。
终于找到妈妈的墓。
我松了口气,一屁股坐下来,累得大喘气。
公墓很安静,只听得见风声鼓动树叶。
一颗豆大的雨落在我脸上。
接着是第二颗,第三颗……
妈妈你看,下雨了。
妈妈,雨太大了。
妈妈,打得我好疼。
沈肆视角:
接到张阿姨的电话时,公司在开高层会议。
沈肆皱了下皱眉,挂断电话。
但电话就跟催命符一样,一个接一个地涌进来。
这个月马上就要结束了。
程苒那个扶不起的蠢货阿斗。
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高层跟外资都很吃她那张脸。
价值二十个亿的对赌协议,按协议要求,他必须得围着这个蠢货忙得团团转,手把手地带她走上顶流之路。
烦人的工作总算是要结束了。
合约一结束。
他就打算带着林妍去挪威看极光。
他可以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陪着她。
但看到阿姨的短信时。
他愣住了。
什么狗屁玩意。
脑癌?
林妍?
开什么玩笑?
他的林妍明明好好的在家里等着自己呢。
第二条信息是一张照片:
一瓶他不认识药。
一张诊断报告。
他看清上面的字。
心脏猛地一滞,男人失手打翻桌子上的咖啡。
纵使所有人都看向他,他也毫无反应。
「脑胶质瘤。」
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病。
张阿姨的丈夫,从小就在沈家开车当司机。